编者按:
在刚刚过去的辛丑年春节,对一部分人而言,还乡团圆被新冠肺炎疫情阻隔,原地过年成为当时当地最好的选择。据媒体报道,全国多个省市倡议原地过年,和庚子年相比,近1.11亿人没有买回家的车票,“超七成农民工就地过年”的话题被刷到2.3亿阅读量。原地过年给那些不能回家的人、企业、相关城市都带来了新的挑战。从庚子年春节开始,疫情就改变了大部分人的生活方式,当团圆、乡愁、习俗被迫暂时搁置,“原年人”该怎样应对不一样的春节?疫情之下的春节民俗产生了哪些改变?城市将用哪些新的方式留住过年的人?中国民协约请了五位民俗学专家,从不同的角度解读后疫情时代的春节。日常生活、节日庆典中的正式和非正式民俗叙事通过重构历史记忆的方式切入文化认同的实践逻辑,呈现为一种表层生活形态与深层文化意蕴相重合的独特审美表征。“不聚集”“减少出行”“就地过年”使得民俗节日发生了改变,“云拜年”“云聚会”成为主流的社会风尚。后疫情时代的民俗节日在对日常生活的“驻足凝视”中,重新塑造着连接自我——他人、地方——世界的多重关联网络,民俗节日的仪式时序及文化空间虽然发生了变化,但是人们依旧能够在文化的多样性和差异性中完成自我文化身份的认同与建构。
在文化记忆与仪式演述中,作为文化表达和交流行为的民俗节日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基因与当代文化相适应、与现代社会相协调,延续和发展中华民族的历史文脉。民俗节日作为文化传统是通过传承而自然延续的,其传承手段因方式、载体、媒介等不同而各具特征。过往的生命体验在民俗节日中凝结为历史记忆,记忆又在不知不觉中融于民众生活实践。代代相传,润物无声。民俗节日的“地方性”又使其具有芜杂、多元、流动的特征,在“变”与“不变”中面对民众生活世界纷繁复杂形态。
不同历史语境之下的民俗节日一直处于流动、多元的状态之中,在空间、价值、话语等多重向度的建构中,成为一种感性与理性相融合的文化实践。人们在日常生活中产生的多种面向与需求,相应地催生形成了民俗节日的丰富样态。以20世纪30年代的边区春节为例,边区各级政府将春节作为“教育群众、鼓舞群众、团结抗日、密切军民关系、发展生产、提高人民文化素质的最佳时期,无不竭力以革命的文化思想为武器,加强抗战信念,开展宣传工作”。节日期间的贴年画、打锣鼓、看大戏、扭秧歌、踩高跷、划旱船、耍狮子等文化活动被积极地加以利用和改造,春节期间所贴年画的内容也从“麒麟送子”“加官进禄”“五子夺魁”等题材逐渐转变为“做军鞋”“学文化”“儿童劳军”“解放军攻城战”。时隔数十年的后疫情时代,年画中对神话等民间文学资源的演述、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