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坪上人分享坪上美食ldquo雷公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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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闲读,有北宋文学家黄庭坚之诗云:“竹笋初生黄犊角,蕨芽初长小儿拳。试寻野菜炊春饭,便是江南二月天。″细细品之,诗句直白平实,如把圃话家常,乡野之情趣,弥漫润心田。

诗焉?话焉?这倒在其次。就念这语句好勾人遐思:吾家在江南,江南好地方;江南春来早,遍地野菜香;扛锄挖竹笋,提篮采蕨菜;寻味山野间,拾得满桌春。

是啊!春回大地,家乡山野之物疯长,可食之美味藩多,可不只是竹笋、蕨菜、荠菜、马齿菜、香椿芽……还有那好吃不好听的“雷公屎″哩!

“雷公屎″!好吓人!好呕心!咋这一臭名?咋这般犯贱?还是恢复“雷公屎″的本来面目吧:“雷公屎″学名地衣,又名地衣菜、地木耳、地头菇、天仙菜,是真菌和藻类的结合体。一般生长在阴喑潮湿且不受污染的山林、草地、田埂、岩石上,形状或似木耳,或似珍珠,颜色或呈暗黑,或呈青黄,或呈紫绿,其质嫩若凝脂,似半透明状,玲珑剔透,闪闪发光。

当然,“雷公屎″这名字也是有来由的,与它的生活习性、生长环境颇有关联。一声春雷响,一阵春雨后,“雷公屎″在大自然神奇的作用下,呼嘟嘟地开始从土地里、岩石上冒出来,一团团,一片片,迅速生长,四处蔓延。因其每次生长都是伴随着春雷声声和春雨阵阵,再加之家乡人又不乏幽默之天性,常即兴打趣“以讹传讹″:这东西可是雷公老子屙出来的屎哩!长有此说,故得斯名。

捡拾“雷公屎″曾经是我们小时候一种充满快乐和童趣的生活体验。春雷停止了“撒野″,春雨一收束“尾声″,该是“雷公屎″抛头露脸的时候了,小孩子们早已按捺不住那份期待,一个个提着篮子飞也似的奔向山间田地、草坪河滩,或三五成群围着一大片纷抢,或“遍地开花″独自搜寻搞单干,沐稚嫩之大呼小叫声,享雨后空气之清新,不问收获多与少,体味野趣最本真。在捡拾过程当中,也常生出些糗事:比如,有些“单干户″若发现了一处较隐蔽的“盛产地″,定会守口如瓶,决不轻易透露“秘密″,一心盘算着得留给自个,待下次雨后再“直捣黄龙″赚个“盆满钵满″,才小小年纪呀,心里却“鬼乖″得很。

捡拾“雷公屎″也得讲方法,有经验者,不怎么青睐泥地和草丛里的“雷公屎″,它虽然长得很肥嫩,但附之其上的泥巴和杂草屑不易洗净(且回家后一番番左淘右沥,“损耗″较大);而岩石上的则不同,大雨过后,石面上格外干净,“雷公屎″也清洁发光,捡拾回家细心清洗,基本上可“颗粒归仓″。

捡拾“雷公屎″是蛮有味的,而清洗就是“苦差事″了,极考验一个人的细心和耐心。这活计常是女孩们的“专利″,男孩子极少沾边。倘若有心在水井旁或溪沟边看女孩儿清洗“雷公屎″的话,总能听到她们的埋怨声、嗔怪声和唉叹声。好在“办法总比困难多″,人啊,是最会“偷懒″的动物,很多次想法子尝试后,终得一妙招:将“雷公屎″放入淘米水或淡盐水浸泡一二十分钟,再用清水洗,既省心省时又清洁干净。

拾得美味来,当为盘中餐。精心“梳洗″后的“雷公屎”可凉拌,可入汤,可炒食,各有所好,不拘一法。最常见的是炒食:待油锅高温后,放入坛中红剁辣椒、数片酸萝卜生姜末、蒜泥,以油温激发出其本味,随即拌入“雷公屎″不停翻炒,同炒片刻,即可出锅(若能佐以鸡蛋或新鲜肉末,那是最妙不过)。上得桌来,夹食入嘴,软滑柔嫩,鲜辣微酸,爽口开胃,真是难得的山野美味。

“雷公屎″这道山野美食,的确给我们的生活平添了不少韵味,也滋润了我们值得回味的一段时光。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逐渐淡出了大众的视野。如今,在家乡已是很难觅见那曾经遍布山野的“雷公屎”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风物,如若真是这对生活环境要求甚高的“雷公屎″不适这方水土,我们是不是可考虑该为之做点什么了?!

作者简介

谢卫,生于坪上瓦屋场,做过二十余年教书匠,也曾附庸风雅玩文字,但惜无甚长进,只得草草收场。近年偶尔心血来潮,胡刍些表现生活、抒发性灵的文字,散见于报刊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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